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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夜幕惊魂,树影缠魂(1 / 1)

夜幕像浸了墨的厚布,沉沉压下来,孤儿院的院子被罩在一片死寂里。老槐树的影子在惨淡的月光下拉得歪歪扭扭,像无数只枯瘦的手在青砖地上爬,下午留下的焦痕处渗出淡淡的黑气,在风里轻轻扭动,像没烧尽的纸灰飘在空中,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
小胖醒了,却像丢了魂,眼神呆滞地坐在石凳上,脊背挺得笔直,双手平放在膝盖上,姿势僵硬得像庙里的泥娃娃。不管院长怎么叫,他都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:“树……树在哭……”声音又轻又飘,完全不像他平时憨厚的嗓音。他后颈的青黑纹路没退,反而更清晰了些,像一条条细小的蚯蚓在皮肤下游动,慢慢往脖颈上爬,边缘泛着诡异的银光。其他孩子也陆续被邻居送回来,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,说下午在巷口玩跳房子时,总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影子贴在墙上,头发拖到地上,一回头又只剩斑驳的墙皮,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来,裤脚还沾着巷口泥地里的黑灰。

“快,锁好门窗,都待在屋里别出来!”我沉声说,将吓得发抖的孩子们推进最靠里的卧室。那间屋窗户小,门板厚,是全院最安全的地方。院长还在抖,枯瘦的手里攥着那枚磨得发亮的十字架项链——那是她过世的丈夫留下的,黄铜链子上刻着模糊的花纹,据说能驱邪。她把项链塞到我手里,掌心的冷汗打湿了我的指尖:“一寐,拿着……老东西了,或许有用。”我接过她递来的煤油灯,昏黄的光在手里晃悠,照亮了院子里晃动的树影,却驱不散那股从老槐树方向飘来的刺骨阴冷,像冬天没烧火的冰窖。

丹田处的力量像结了冰的河,每一次流动都带着针扎似的痛感。皓魇的声音在意识里紧绷着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它在积蓄力量,今晚月圆,阴气最盛,封印快挡不住它了。”

“它到底是什么?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们?”我握紧煤油灯,灯芯“噼啪”爆了个火星,在墙上投下我被拉长的扭曲影子,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
“是这棵树的精怪,靠吸食死在这里的孩子的怨气修行。”皓魇的声音带着寒意,“你的灵识觉醒时灵力外泄,像黑夜里的明灯,不仅让它感应到了,还成了‘钥匙’——你的灵力能打开它被镇压的封印。而这院子几十年的积怨,加上你的灵力,足够让它修成厉鬼,脱离树体害人。”

我看向老槐树,树干上的焦痕在月光下泛着青黑,黑气比傍晚更浓了,像有生命似的往屋里钻。门缝里、窗隙间,到处都能看到细小的黑丝在蠕动,像蜘蛛吐出的毒丝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甜腥味,像烂掉的槐花混着铁锈,闻得人胃里发翻。

突然,“哐当——”一声巨响,厨房那扇本就松垮的木门被猛地撞开,门板重重拍在墙上,震得墙上的石灰簌簌往下掉。黑气像潮水般从厨房涌出来,裹着无数细碎的哭声,尖细得像指甲刮过玻璃,刺得人耳膜生疼。我举起煤油灯,灯光所及之处,黑气纷纷后退,却在边缘处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,都是些半大孩子的轮廓,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,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眶,空洞地对着我们的方向。

“是……是以前没了的孩子……”院长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死死拽着我的胳膊躲在我身后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,“老人们说,树灵会抓孩子的魂当养料,让他们永远困在树下……”

那些人影缓缓向我们靠近,脚不沾地地飘着,裙摆和裤脚都拖在地上,却没留下任何痕迹。哭声越来越大,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,里面还混着模糊的童谣:“槐花开,鬼门开,树下娃娃等你来……”每一个字都带着诱惑,想让我放下防备,跟着它们走向老槐树。丹田处的冰痛感突然加剧,灵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,要从胸口钻出去,浑身的力气都在快速流失。

我咬紧牙关,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,指尖凝出微弱的白光,像萤火虫的尾焰,猛地甩向最近的人影。白光穿过人影的瞬间,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声音里带着孩童的痛苦和怨毒,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,可更多的人影从树影里钻出来,密密麻麻,像潮水般涌来,把我们围在中间。

“不能硬拼!”皓魇大喊,声音在意识里炸响,“它们是怨气所化,杀不尽的,毁掉树的本体才能让它们消散!”

我深吸一口气,侧身躲过一个扑来的人影——它的手穿过我的胳膊时,像冰锥刺过,冻得我骨头都发麻。黑气在我脚边缠绕,冰凉刺骨,像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抓我的脚踝,要把我拖进黑暗里。那些人影的哭声里突然混进了新的声音——是小胖平时憨厚的笑声、二丫抢糖时的哭喊,还有……院长平时哼的摇篮曲,每一种声音都带着熟悉的暖意,想让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看。

“别听!那是幻觉!”皓魇的声音像警钟在意识里敲响。我猛地回过神,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快踏进树影的范围,再往前一步,脚踝上就会缠上和小胖一样的青黑纹路!

离树干还有三步远时,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树叶“哗啦啦”狂响,像有无数人在树上奔跑。树干上的焦痕“咔嚓”一声裂开个拳头大的洞,里面涌出浓稠的黑气,瞬间凝聚成一张巨大的鬼脸,比门板还高,眼睛是两个旋转的黑洞,嘴巴张开时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,牙缝里还卡着碎布条似的东西,带着浓烈的腥气咬向我!

“就是现在!攻击它的眉心!那是怨气核心!”皓魇的声音带着急促。

我将全身灵力都聚在指尖,白光比之前亮了数倍,像一把锋利的冰锥,狠狠刺向鬼脸额头正中央——那里的黑气最稀薄,隐约能看到一点青灰色的肉团在蠕动。白光没入的瞬间,鬼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,声音尖得像玻璃破碎,黑气疯狂地翻涌,树干上的树皮一片片剥落,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筋络,像无数条蚯蚓在扭动,还滴着粘稠的黑液,落在地上“滋滋”冒烟,把青砖都腐蚀出小坑。

院子里的人影纷纷消散,哭声戛然而止。老槐树剧烈地颤抖着,树枝“咔嚓”断了好几根,黑气从树洞里喷涌而出,却在月光下渐渐稀薄,像被太阳晒化的冰。我站在树下,浑身脱力,膝盖一软差点跪下,丹田处空荡荡的疼,指尖的白光也黯淡下去,只剩一点微弱的余温。

“结束了?”院长颤声问,从屋里探出头,手里还紧紧抱着十字架。

我刚想点头,眼角余光却瞥见树洞里钻出一条黑色的藤蔓,像毒蛇一样飞快地缠向坐在石凳上的小胖!它的速度快得像箭,我根本来不及反应,只能眼睁睁看着藤蔓缠上他的脚踝,青黑的纹路瞬间爬上他的小腿,小胖“啊”地一声惨叫,眼神里的呆滞被痛苦取代。

“小心!”

千钧一发之际,皓魇的力量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发,一股比之前强十倍的白光从我掌心涌出,像一面透明的盾牌挡在小胖身前。藤蔓撞上屏障的瞬间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像被滚水烫过的麻绳,迅速枯萎发黑,表面还冒起白烟,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断成几截,每截都在抽搐,像活物一样。树洞“咔嚓”一声合上了,焦痕处不再渗黑气,老槐树彻底安静下来,连叶子都不动了,像死去了一样。

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冷汗浸湿了后背的校服,贴在身上冰凉。刚才那股力量……不属于我,是皓魇沉睡的本源灵力,他竟然能暂时冲破肉体的限制,调动更强的力量护着我们。

“它跑了。”皓魇的声音带着疲惫,还有一丝后怕,“本体受了重伤,暂时不敢出来,但根须里的怨气没散,它还会找机会回来,尤其是在阴雨天或子时。”

月光重新变得清澈,院子里的黑气彻底散去,只剩下一地的落叶、花瓣和断落的树枝。小胖脚踝上的纹路淡了些,却没完全消失,像个丑陋的淤青印记,按上去还会疼。院长抱着他哭,眼泪打湿了他的头发,孩子们缩在屋里扒着门缝看,眼里满是恐惧。煤油灯的光在寂静的院子里摇曳,映出我们苍白的脸和地上凌乱的影子。

我看着老槐树,树干上的焦痕像一道紧闭的眼睛,此刻却透着一股蛰伏的恶意。我知道,树灵只是暂时退去了,它的怨气扎根在这院子的每一寸土里,藏在老槐树的根须里,只要还有月光照不到的阴影,只要还有一丝怨气,它就会一直潜伏着,等待下一次月圆,等待我灵力虚弱的时刻,再次爬出来。

丹田处的灵力在慢慢恢复,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,像揣了块冰。皓魇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这只是个开始。人间的阴邪之物比古城里的更难缠,它们藏在烟火气里,披着熟悉的外衣,防不胜防。从今晚起,你要学会在温暖里辨危险,在光明里看阴影——这才是你修出实体前,最残酷的考验。”

夜风穿过院子,带着老槐树的腐朽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哭声,吹得煤油灯的火苗轻轻晃动,在墙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。我握紧手里的十字架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清醒。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,天快亮了,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,可我知道,真正的黑夜,才刚刚降临在这看似温暖的孤儿院院子里。老槐树的影子在晨光里缩成一团,像一个沉默的伏笔,等着在某个寂静的夜晚,再次缠上我的魂,拖我沉入无边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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